伤痕累累的母亲记忆-建国60周年演讲稿
我的童年是在特质极度匮乏的年代,何况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家,故乡又算得上穷乡僻壤。父亲母亲一年到头起里摸黑地侍候自家的土地,挖不出金娃娃来,起早贪黑地干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。那时一家6口人窝在低矮的茅草房里,土坯夹壁,夏天漏雨,屋里摆满了接水的盆盆罐罐,而到了冬季,寒风无孔不入地刮进来,冻得我们簌簌发抖。很多个夜晚,我在香甜菜的睡梦中被冻醒……
大概是80年代的中期,我在念小学时家里的茅草房推倒了,取而代之的是亮堂的瓦房。 仍旧是土筑的墙壁,木梁支撑,那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。全村里数一数大的瓦房,乡亲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。竣工那天,家里特地摆了几桌酒,父亲站在院坝边呵呵笑着,迎接来道喜的亲朋好友,端茶倒水,陪同聊天,老实马交的父亲脸上挂满了少见的灿烂笑容。客人散去,我对哼着小调的父亲身疑惑地问:“爸为啥这样高兴啊,镇上都有好几栋楼房了。”父亲愣了愣,抚摸着我的头说:“你年龄小不懂,村子里有多少人还住草房啊,咱是农民,不能跟端铁饭碗的比,有瓦房住就行了。”
省吃俭用修建起来的瓦房替父亲挣足了脸面,男人嘛,这点尊严是要的。从那以后,父亲农忙播种、农闲到城里贩水果回来在镇上叫卖。或许世面见得多了,当了个体户的父亲又显得心事重重,一天我放学回家刚放下书包,听父亲在里屋与母亲说着什么,大意是修房的事情。其实家中的大事向来是父亲说了算,母亲的建议仅供“参考”。果然没几天,父亲请人拉红砖到离家二里地的公路边,又请了有十多号人往家里挑,他忙前忙后的人瘦了一圈。紧接着房后的空地平地基、彻堡坎,砖墙一天一天往上垒。那是全村第一栋土木砖房,地上铺水泥,墙壁唰粉灰,干净、整洁,远远望去掩印在竹林中显得格外汽派。父亲和母亲博得了“能干”名声。经常有人从门口路过,自觉地停下来多看几眼,伴随着“啧啧”的感叹。
90年代初,我和妹妹念中学了,父母干脆不再种地,专心地做起了小本生意,嫌跑来跑去麻烦,在镇上租了间房子。乡下的家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留守,种点稻子、蔬菜、瓜果什么的,还喂了几头猪打发晚年岁月。作为全家人的“根据地”,只有逢年过节我们回去团圆,家才显现出更多的生机和热闹。直到我已经外出谋生的这近十年间,父亲没提再修房的事情,而乡下到处是漂亮的小洋楼了,多是一楼一底的,也有两楼一底的,里里外外彻了瓷砖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实际上父亲早挣够了盖房的钱,我和妹妹也能按时寄点。就在我以为父亲真的断了修房造屋的念头,那年初春他在电话里告诉我,他和母亲商量好了,决定拿出部份积蓄到县城买房,把爷爷奶奶接出来享福,也省得我们回去不方便。当年年底我回家过年,家人搬进了宽敞的三室一厅,我无意间发现父亲的眼神里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得意与自豪,仿佛一切水到渠成,只有爷爷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,看看这,摸摸那,嘴里喃喃地说:“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进城,住上楼房。”
乡下的那栋砖房孤独地挺立在山腰,像一位经历了滚滚红尘的老人见证了岁月沧桑。茅草房,土坯瓦房、砖房到如今的楼房,像一则则平淡的故事,背后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高的生活,我能体验到那份快乐与幸福,我相信父亲母亲心中有着更多骄傲。热爱生活,也更自己的祖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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