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,“如果那两千多年的中国封建史是一部跌宕起伏的戏剧,那么大唐王朝必是这部戏中令人荡气回肠的最高潮”。孩童时代的我,对于大唐的华丽是深信不疑的,而如今,豆蔻年华的我,自从遥遥望到大唐帝国的一缕夕烟袅袅升起,便是见证了大唐背后的隐涩深讳的爱,大唐繁华背后的寂寞——
一位年轻的僧人,毫无企图地撞进韩愈大人视野的年轻僧人,是谁?他既推且敲的节拍,是大唐由盛而衰的第几次变奏?“两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”,贾岛,法号无本的人,公元九世纪最后一个悲吟大师,他把爱收藏在什么地方?
“独行潭底影,数息树边身”莫不是佛的旨意?青梅竹马的人儿远在天涯,他把佛珠数了一遍又一遍。“不如归去”,佛的明灯照耀在中唐的深夜……
迟暮,迟暮……带着心血凝炼的诗歌,李商隐穿越层层寒云与纷纷落叶,开始了与晚唐又苦又酸的旷世之恋。这位河内才子,有足够的魅力却不会风流。西望长安,灵魂的家园布满千里风烟。在径原节度使的客厅里,他正襟危坐、喜不自胜,心里生出亦真亦幻的意象:贾氏窥帘韩掾少,宓妃留枕魏王才。可惜长安依然是—个美丽的梦幻。长安,长安!却不能长治久安!他只得一次又一次被挤出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城……
“蓬山万里无多路,青鸟殷勤为探看”,这只中国最早的春蚕,千丝万缕化成了千山万水。颠沛流离中,妻子撒手人寰。风涛险恶,孤旅天涯,一生风尘收获不了幸福;月斜西楼,麝香微度,半世纪飘泊只为前世因缘;西窗烛下,检点人生,这一辈子是一把向隅而泣的锦瑟。
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枉然”,风朝雨夕的苦难晚唐,注定李南隐的爱芬芳而沧桑……
“错了,错了!”一个叫杜牧的失意幕僚如此自语。“腰缠十万贯,骑鹤下扬州”,他打点书囊,逃离长安。从此,长安少了一个策论高手,扬州多了一个风流才子。秦楼楚馆处处响彻他的声音:“多情却是总无情,唯觉尊前笑不成”。快乐的表面,掩盖着深入骨髓的悲凉。在—个夜凉如水的秋夕,他悟出晚唐是幽深莫测的水域,爱注定被永远流放,永远孤寂。
寂寞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呻吟。流放愈苦,中国传统的人文之花愈馨香。
拿什么去赞美你,我们的唐朝!你压抑在繁华背后的寂寞,又有几人能懂?而你,却是幻化出了与清风明月相随相伴的诗!而你,却是幻化出了与日月星辰相辉相映的诗!
梦回大唐,我的中国梦,我们的中国梦!
——林瑾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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