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忻州广播电视台《忻州故事》栏目的一名记者,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故事是河曲民歌二人台守望者的情怀,他们几十年对家乡的方言土语特殊的感情,默默地为河曲民歌二人台的传承无私奉献的精神征服了我,感动了我。
河曲民歌二人台,既是一曲悲歌,也是一曲壮歌,更是一曲赞歌。今年7月,是晋西北雨水最多的月份,这个月的11号,山西电视台“民歌之乡访传人”摄制组来到河曲,对河曲民歌二人台进行全景式的梳理和记录,我作为地方台的记者也参与了录制。
我们到达的那天下午,河曲正下着大雨,我没有想到,传承人中年龄最大的老人们也冒着大雨早早等候在座谈会的现场,看着这些熟悉又如此热爱民歌二人台的老人时,我的心中是酸酸的,又是暖暖的。
近年来,我先后数次来到河曲,对传承人进行过不同角度的采访。
韩运德老人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河曲民歌的传承人,记得采访韩老师的那一天,我们一早来到他居住的小院,当时韩老师76岁,精神焕发,正在院子里整理他的书稿,边整理边在那里哼唱,(远看妹妹袭人近看妹妹亲,红嘴唇唇一笑就扰乱了哥哥的心),这两句歌词特别让我记忆犹新。在采访中,当了一辈子文化馆员的韩老师一直自嘲“我是山村一老斗,不会唱曲会瞎吼,惊得鸡鸭无处飞,吓得牛羊无处走”,就是这样一位老人,对人们一说起民歌就是“拜不完的大年,挂不完的红灯,打不完的金钱,走不完的西口”很是不如意,他觉得如果只唱这几首民歌,那么河曲怎么能够符合“民歌的海洋”这个称谓。于是,在此后的六十余年,韩老师一心投入到河曲民歌中,他共收集整理了九十多个二人台曲目,六百余首河曲民歌,同时又自创了两千余首,他抄写的书稿足足有两尺多高整齐有序,不仅如此,他还效仿宫廷典籍的模样自制精美的合订本,扉页上漂亮的小楷写着“河曲民歌永流传,世世代代唱不到头”,诠释了他对家乡艺术的别样挚爱,因此韩老师又被人们誉为“河曲民歌的活字典”。
但是这次见到韩老师的时候,他却让我大吃一惊,脸色发暗,神情疲惫,后来才听人说,韩老师刚刚大病了一场,接到这次采访任务后,他不顾体弱,连日整理素材,为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河曲民歌了解河曲民歌。当韩老师再次把那首“红嘴唇唇”唱给大家的时候,尽管他的状态不好,但悠扬的歌声使老人脸上泛出了久违的红光。
走西口的历史已经远去,这些传承人也终将老去,但对真正热爱痴迷民歌二人台的人来说,民歌二人台永远是他们生命的交响曲。作为记者,我曾一次又一次地采访他们,他们一遍又一遍把自己所知道的民歌二人台倾倒出来,但这些碎片式的采访没有达到全面完善系统的保护和传承。今天,省台对河曲民歌二人台的传承人进行抢救性的影像记录,把老艺人们所掌握、了解、认识、知道的河曲民歌二人台进行深挖,包括一句话也要记录下来的这样一种采访方式,对这些爱了一辈子,唱了一辈子年迈的老人们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。老人们都分外高兴,当我问贾德义老师:贾老师,这次省台这样采访您高兴不,一向善于表达的贾老师这次却没有说话,只是深深地向在场所有的记者鞠了一躬,这一躬,鞠得让我始料不及,这一躬,鞠得让我深深震动。是啊,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守望者,他们几十年如一日,为河曲民歌二人台哭,为河曲民歌二人台笑,日出日落,草长莺飞,他们不就是这样苦苦地守望着吗?守望着河曲民歌二人台这朵民间艺术之花。
人总是要有一个目标,一个追求,这些传承人的一生是对河曲民歌二人台的纪录和守望,我们的责任也要把民间艺术挖掘好,保护好,因为我们也是守望者,我们有着同样滚烫的情怀。谢谢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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